李然见了,赶忙跑了上去,手里接过了苹果,笑着脸把宋敢往家里请。王健生怕落了队,几乎是和宋敢肩靠肩的走进了李然家的院子。
韩松心里害怕,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又紧张的看了看把路让了一条缝隙的饶西,见宋敢、小孙老师、王健已经钻入了人堆进了李然家的院子,正想紧随其后,饶西抬胳膊一横,又把路重新拦住,低声的怒吼:“你来这儿干什么。”
韩松见了差点没被吓的尿了裤子,哭丧着脸,对饶西说:“我,我跟来看看。”
饶西一声冷笑,对韩松说道:“看热闹的吧。你和进去的王健是朋友?”
韩松低着头儿,支吾着说:“是......”
韩松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饶西抡圆了胳膊,照着韩松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嘴里吼着:“是朋友。”
韩松被扇了一个嘴巴,不敢说话了,站在原地,蔫头耷脑的,望着李然家的院子,巴望着进去。
饶西又沉着脸,低声的问韩松,说道:“王健打李然,你参与了?”
韩松低着头,磕磕巴巴的说:“没......没......”
饶西抡圆了,照着韩松又是一个大嘴巴狠狠地说道:“没参与磕巴什么?”
韩松想着抽了两个嘴巴,该放自己进去了,迈步刚要往里走,谁知饶西并没有把路让开,推了一把韩松的肩膀,像是铁锤砸钉子似的,把韩松用目光逼在了原地。
饶西又问:“你和那个王健到底是不是朋友?”
韩松红着脸,不说话,一张脸成了紫色,那是被饶西打的。另一张脸是红色,那是由于韩松心脏跳动突然加快,心脏的剧烈运动挤压着血管里的血液急速循环到了脸上,脸上的毛细血管瞬间膨胀,把另外半张脸胀成了红色。
饶西抡圆了胳膊,照着韩松紫了的半张脸,又是一个大嘴巴,嘴里喊着:“不说话,证明是朋友。”
韩松捂着被打了的半边脸,嚎叫着:“不是,不是,不是朋友。”
饶西瞪着眼睛,用手指着韩松的鼻子尖儿,对韩松低沉着怒吼:“我听说,你们学校讲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是告诉你,交朋友要小心。”
饶西说罢,身子往边上一侧,让开了一道缝隙。韩松滋溜一下,像是条鲶鱼,钻进了李然家的院子。
......
王健、宋敢、冯学文的班主任,三个人从院子进屋儿,没有人阻拦。
宋敢进了李然家,心里悬着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穿过了客厅,进了李然妈妈的大屋儿,宋敢向前望去,自己的正前方是一张大双人床,床的旁边摆放着一个轮椅,床上坐着一个40岁上下的中年的女子,女子面容憔悴,两个眼眶微微下陷,皮肤蜡黄。
中年女子的身旁,端着一个书本气浓厚的少年,文质彬彬,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少年似乎全然没有听见外面的吵闹,也没有发现宋敢等人进屋,而是全神贯注的,微笑着和中年女子低声交谈。头也不抬一下。
宋敢几人进入屋子,那中年女子慌张的从聊天里醒了过来,仓促地抬起了头,身边的少年却是握住了那中年女子的手,嘴里低声说道:“阿姨,别担心,没事儿。”
宋敢一看,就知道,这位中年女子想必就是李然的母亲,想到自己今天能不能虎口脱险,全要依赖眼前的这位中年女子,宋敢赶忙紧走两步,伸出双手做握手的姿势,嘴里喊着:“哎呀,您好,您好。我是李然的班主任,特地来李然家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