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畅,你在想什么呢?”张仲朗问道。庆祝典礼结束以后,他们便往回走,只是一路上郑元畅都眉头紧锁,似乎有心事。
“我在想,太子殿下那番话。”郑元畅回答。
“那番话怎么了?是啊,太子殿下许诺的,一定不会假。你那火船,这个高大礼堂,以前要是谁说这个,我必定是要说那是天方夜谭的。但这都成真了,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以前眼界太低了。太不敢想了。”张仲朗答,随机又问:“莫非你不信么?”
“不,这个我自然是相信的。我在揣摩太子殿下那一番天地不仁的意思。当今圣人一直以来以仁政治国,虽然这几年有点好大喜功,但我觉得这朝堂之上,仍然是贵戚横行。你那张亮,贵为宰相,还不是说撸就给撸下来了,多亏太子殿下斡旋才捡回一条命。依我,大唐律只是给平民用的,朝堂上其实还不是就是他皇家的家仆?”
“哎,元畅,这个咱们可以私下说。古往今来,国家不就是天家嘛,我们都是要做天家的家臣。不过,这和天地不仁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这样,殿下为什么要借此强调天道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呢?我,与前朝的风气肯定不一样。也不知道那些大员们会如何附和。我们今后考试,少不了试策,现在风气改变,大家都励精图治,可不能落了下乘。”
张仲朗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过几日选秀才的决赛会有辩论和试策,到时候一定会出一些端倪来的。我们那时候走着瞧罢。”
二人心事重重,直接便回国子监的学生宿舍去。这里人声鼎沸,学子们多数都在为这一出盛会振奋不已。也不知道多少人嗅到了气息。
两位好兄弟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换了话题。
“明日决赛第一场,说出你们支持谁?”有人摆开了龙门阵。
“当然是赋中之王——邓子通了!邓子通公子的比赛,绝对要挺他。据说,连天家都对他的《秦将赋》赞不绝口呢!”张仲朗立即跟进。
“你眼光只在京畿,却不知天下之大。此次河东道并州府也出了一个牛人,叫做狄仁杰。狄公子的试策和辩才,可谓天下无双。我们可以拭目以待,这两位遇到,会谁把谁pk下去!”开盘的那位学子正是来自河东蒲州,自然要挺自己赛区的。这下以来就乱了套了,河东道的却挺自己的选手叫做卢照陵的。有人便提出开赌局,可是第一轮的比赛还得抽签,谁也不知道比赛会怎么安排。于是便商量好第二阶段淘汰赛时再在赛场临时开赌。
长安城的另一处,各处进奏院的客房中,每个道三名选手正享受着各地官府的最高等级的照顾。这些选手虽然不一定赢,但眼下却已经成为了当地的“天之骄子”。凡是有才能的青年才俊,都有能力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当地的明星人物。加以时日,必然是一方大人物,这样的人,傻子才不会放着不讨好拉拢。
刚来长安参赛时,他还是一穷二白,孓然一身,全身上下都是最次的衣装,笼罩着**丝的气息。如今,不仅收下了各方贺仪一百多贯,更有了一名管家,两名使女,两名书童。都是不花一分钱主动招徕到的。这时,一个眼角带有媚态,身着翠色衣服的女子进来,给他端来饭食。他到女子体态婀娜,有想起床上的风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翘臀。女子娇嗔道:“冤家,大白天的,莫让人到了。”
“到了又如何?反正你身为我房内的使女,莫非还不让主家碰的?”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手上却恋恋不舍的缩了回来。目前大赛在即,他可不愿意横生枝节,落下话柄。
这个时候另一个红衣的侍女神情严肃的探头进来:“秀秀还不快出来!你要是再敢勾引公子!你就等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