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弓箭?”大津山资冬也同样心有余悸地将一支正好穿透他的衣袖的箭矢拿了出来,然后战战巍巍地问道。就在方才,他的右手就差点被一支射击而来的箭矢给穿透了,要不是他反应得及时,瞬间移动了手臂的位置,恐怕此时右手都要被废掉了。
对于大津山资冬的疑问,身边的几个大津山武士都无法回答,虽然去年在肥后玉名郡小代家的领地遭受到罗氏家的伏击时,他们都见识过罗氏家弓箭族足轻的厉害,但是当时由于双方距离都很久,所以他们完全感觉不出罗氏家弓箭的厉害之处,但是此时他们才真正见识到罗氏家弓箭的厉害之处,只是这已经有点晚了,甚至还因此付出了两个倒霉鬼中箭受伤的代价。
对于城上的情况,城下的圆城寺信胤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唯一看到的情况就是,在才射出了第一轮箭矢后,城上的守兵就全部变成了缩头乌龟,全都缩在了城头下面不敢抬头了。这一次甚至连铁炮番队都不用出马了。
“保持阵型,随时准备攻击。”见此情景,圆城寺信胤知道他所率领的弓箭方阵只能稍作休息了。下面就是罗氏家攻城部队的攻城时间了。
果然,圆城寺信胤很快就看到政良下达了全面攻城的命令。数百个常备抬着云梯快速地向神尾城的城墙靠近。其身后跟随着上千人的攻城部队。同时,由政良的旗本组成的攻城突击番队也开始抬着巨木向神尾城城门而去。
城头上的大津山家守兵此时还躲在城垛的后面,此时他们人人面色苍白,手中紧握着武器,一个个微微张着嘴,心脏都在剧烈跳动着。个个神情紧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罗氏家的一轮弓箭的射击差点吓破了他们的胆了。
只是即便再如何遭受到猛烈的攻击,也是会有胆大不怕死的人。这时,一个负责统率附近几个农兵的大津山家武士偷偷歪过头,小心翼翼地从城垛缺口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他的眼睛蓦然巨睁,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地吼叫:“敌人攻上来了,都给我准备好了,等敌人冲到城垣下的时候,给我狠狠的射击。”
虽说他还有点威望,可是也就只能够命令他麾下的十余名农兵,其他的人并没有多少人听从他的号令,更是让几个和他平起平坐的武士顿时侧目不悦,好似剥夺了他们的权威一般,纷纷下达着各种各样的命令,有的是守住大门,更有的直接就是固守本丸。当然命令虽然不同,可是全都是想要先守守看再说。
至于大津山资冬本人早就已经被方才射穿他衣袖的一箭给吓着了,此时已经偷偷回到了议事堂中。只是在敌人大举进攻之时,作为主将的家督本人却可不见了踪迹,这还如何让底下的人有胆量再战?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将不见了,兵哪里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魂了?
当然,这样的概念要让没有研究过兵法的大津山资冬意识得到,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刚刚受了惊吓,为了不让更多的手下看到他惊惧的样子,他只好先行躲回议事堂中稍事休息了。
只是他这么一休息,城上的情况就严峻起来了。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守兵无法集中优势火力对付已经开始沿着靠在城墙上的云梯蜂拥而上的罗氏家军势。况且,这些守城的守兵大部分都是临时征募起来的农兵,不但战斗力一般,更为严重的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用如此奇怪的云梯攻城,当即被吓傻了,本来就低的战斗力就一降再降了。
当大津山资冬意识自己不应该在此时离开城头,并且立即再次出现在城头时,罗氏家的大军已经有上百人杀上了城头,甚至已经有人杀向城门方向企图打开城门了。
“主公,此城已经无法再坚守下去了,我等还是乘乱从城后的小路逃回南関城吧。”这个时候,身边的家臣劝谏道。
“这可是本家数代人的居城啊!而且一旦返回南関城我等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被罗氏家所围困了。”大津山资冬欲哭无泪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