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甲可染!”徐庶微微一笑,对刘辩说道:“大汉乃是火德,以红为尚,殿下是大汉宗庙正统,自也是火德,得到贼军辎重,我等可在进入虞城之后,寻找染工织工,为全军裁制新衣甲。全军面貌焕然一新,精气神必然不是今日可相提并论!”
“好!只是前往大阳,在山中穿行,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到达茅津渡口……”刘辩点了点头,对徐庶说道:“待到攻下茅津、夺取大阳,扫清退路,我军便即刻南下,劫掠贼军!”
“可遣赵云,带三百精兵从北侧下山,先行占领茅津!”徐庶一手捻着下巴,朝刘辩微微一笑说道:“待到殿下率军赶到,我等可直接渡河,直指大阳!趁大阳成无所防备,奇袭夺城!”
“好!”刘辩点了下头,转身向跟过来,站在不远处警戒的两个亲兵喊道:“请赵云将军前来商议军务!”
一名亲兵赶忙应了,转身小跑着找赵云去了。
没过多会,一身白袍银甲的赵云走了过来,到了刘辩与徐庶身前,他双手抱拳朝二人一拱问道:“殿下、军师,唤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赵将军,茅津渡口你可识得?”打量了白袍沾染着许多血渍的赵云一遍,刘辩对他说道:“本王与军师商议过,要你带领三百精兵,奇袭茅津渡,行踪一定要隐秘,切不可被人发现,能否做到?”
“只有夜袭!”赵云拧着眉头,思忖了一下说道:“末将须带领三百名在夜间能够正常视物的兵士!”
“好!由你挑选!”这次没等刘辩说话,徐庶在一旁说道:“夺下茅津渡口,换上贼军衣甲,在彼处候着我等前去!”
“诺!”赵云抱拳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官兵们驻扎的地方。
“天色渐晚,今晚且在此处驻扎!”仰头望着透过树冠,隐约可见的黯淡天色,刘辩对徐庶说道:“再过几日,恐怕我等想要歇息都是无暇。”
“是!”徐庶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对刘辩说道:“尤其是大阳,必须一天之内攻破,若是围城僵持,我军未有补给,必然溃败!”
“嗯!”刘辩点了下头,微微拧起了眉头。
他没有去过大阳城,也不知道那里是否城池高坚,可他却很清楚,想要一天拿下一座城池,是何等艰难。
夜晚悄悄降临,赵云已带着三百名视力正常的官兵从北面的山坡下了山,径直往茅津渡去了。
刘辩仰躺在亲兵为他铺好的褥子上,双臂枕在脑后,仰望着黑黢黢的树冠。
徐庶的一番话,让他懂得在乱世中发展势力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他需要钱、需要粮、需要兵械装备更需要有块能够容身的地盘!
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只有着几千名凭着他几句空话就追随他的官兵。
官兵们打仗,为的是能够像个人一样活下去!可如果这种没吃没喝,整日又要被敌军追击的日子过的久了,难保一些人的心内会不会产生动摇。
贫家无孝子,穷国无忠臣!
一个一直被刘辩忽略的问题,在听了徐庶的一番话后,跃在了眼前,而且已经到了不尽快解决,将可能前功尽弃的边缘。
官兵们之所以没有对军饷和粮草提出疑义,那是他们心内还期待着刘辩能带他们过上好日子,可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何况官兵们还要用生命来消磨耐性。
“抢!抢他娘的!”满脑子都是如何聚敛一笔财富和粮草的刘辩,猛然坐了起来,两眼圆睁,心内暗暗呐喊了一句。
“殿下!”他坐起的动作太过剧烈,离他不远的几个亲兵连忙跑了过来,在他面前一字排开,双手抱拳轻唤了他一声。
“没事,只是发了个梦!”亲兵们站在身前,刘辩自是不会把他心内的担忧告诉这些大头兵,他朝几名亲兵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你等也都歇着吧,山高林密,纵然贼军知晓我等就在山中,一时半会也是寻不到。”
“诺!”几名亲兵有些担忧的看着刘辩,应了一声,慢慢的朝后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