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大小姐无奈的回到自己桌子上,看见满桌子的人都在看她,她恨恨的说道:“这人实在太狡猾……我哥根本不相信我!”说罢,咬牙切齿的做出凶恶状;不过她容颜极美,再表现出凶恶面孔,旁观的男人也不会觉得凶恶,只会认为赏心悦目。
“几位安坐,我去告知麦兄吧;想来麦兄对小弟的话总信个几分吧?”陈英舟也是一脸怒色。
“我哥还要带他去楼上呢,说是要为他引见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唉,你们说,这赵协理怎么就这么无耻呢?”说着,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的事,“哦,你们不知道,他还买了个小妾呢,那小姑娘才十岁,好可怜啊!慧如,你也见过的,是吧?”
身侧的陈家大小姐连忙点头,满脸都是赞同的神色,同时对那位洋行赵协理的人品越发鄙视了。
“麦兄要为这位赵协理引见商会中人?”秦尚文略感诧异,“莫不是这位赵协理又要施展什么骗术了?他从江津县城混迹到此地,无非是骗财骗色,可不能让他得逞了!”他转头四顾,建议道:“待会不如同去楼上?!假如这位赵协理果真要骗财,诸位不妨当场拆穿他的骗子伎俩,如何?”
“好!同去!”陈公子当即表示赞同。他心里已经认定,这位乡下赵少爷来到重庆绝无好事,至于秦二公子所说的什么洋行协理,他对此嗤之以鼻;赵少爷最多认识几个字,哪有这等本领去做进口棉货生意?无非就是重操旧业,施展骗术罢了!而且这位赵大少爷还不止是骗财啊……想到此处,他的目光瞄向了在座的两位姑娘——这两个女孩、尤其是麦家大小姐,这可是绝色姿容啊,倘若被那乡下野混混冒犯,那可真是唐突佳人了!
“何必这么麻烦!”秦三公子秦尚武刚才听了半天,早已是义愤填膺,按耐不住,当即站起来,“此人竟然如此无耻,麦公子显然是被蒙蔽住了,但须知今日还有我们几人在,容不得他在此地施展骗术伎俩!”说着,把西装袖子往上一捋,“我现在就去拆穿他的真面目!”
“尚武,不可乱来!”秦尚文坐在那里挥手阻止。
“秦二公子,”陈慧如也站了起来说道,“叔叔伯伯们都在楼上,让如此无耻之人上去打搅不好,我们做小辈的见到这种事情,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不如我们过去劝他离开吧!”她说的这个‘劝’字极为含蓄,但是秦尚武一听美人发话,士气立刻高涨,转身就嚷嚷要去教训教训那个乡下土少爷。
“秦三公子,”麦家大小姐可不乐意了:“把他拆穿,让他无法行骗就行了,何必小题大做?更何况,你在此处闹将下去,如何向楼上的叔叔伯伯们交代?我看还是跟我哥哥再分说一下吧?!你这一去只会惹出大麻烦……”她对秦家的这位三公子再了解不过,知道他做事不靠谱,唯恐他不管不顾的上前教训人,会弄出不可收拾的大篓子。
秦三公子被她这一说,如何乐意?何况被女人、特别是美人轻视,他一直视为奇耻大辱,于是当即就鼓动同伴们和他同去,他这一鼓动,在座的几位同伴拉拉扯扯的也站了起来;几人一商议,当即决定过去当面质问他,倘若他不肯承认,那就休怪他们不客气了……
这几人都是年青人,最是容易头脑发热的年龄,这一聚成伙,那胆子就更大了,于是说了几句就离座,直向赵东那里走去,连陈慧如这位姑娘家也跟在后面欲瞧瞧热闹!秦尚文走在最后,临走时还笑着对周围认识的客人拱拱手,“诸位,失陪,我们去去就回。”
麦大小姐见无人肯听她的,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