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量她,衬不衬得起陆家女儿这个名号。
陆家女儿不是随便认的,哪怕是亲生的,都不可能随便认。
必须经过三堂六审,对一颗红心的陆家来说,政治考核更是不能少。
若是女儿流落在外变坏了,陆家会办家宴迎接这个孩子回来吗?不会,而且是绝对的——不会!
因而,蔓蔓对陆家这个情感,就在反反复复的情绪中波动着。
因为她知道,陆家待她好,不是她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她哥和她弟。君爷已是公认这一代陆家人中最出色的。陆欢是未来之星,谁都不敢小看。
君爷看重她,陆欢敬重她,使得其他陆家人都不敢小看于她。
兄妹姐弟三人,走回陆家的路上。陆欢和她走在后头。君爷边走边听电话,是在与陆贺栋通话。
“小叔。”
“陆君,上回在医院碰头时本想和你们说些事儿,可你和子业都没有空。后来想,不如等囡囡在一块时再说。”
上次,陆贺栋来到医院和他们碰头,话没有说上十句,姚爷被专家叫进了手术室做定夺。谈话就此中断。陆贺栋本是跟他们说两件事,结果只说了一件,就向他们了解关于画廊被烧的前前后后情况,好向老人家汇报。第二件事,是家宴,刚提个头,没能仔细商酌。
蔓蔓的画廊被烧,的确是让陆家内部的人一小怒。
明摆,对方这是挑衅,是故意刁难。
但对方可能没有想到,陆家认女儿不是这个认法,不是一般人那样,说认就认,当天四处公开。总之,对方想设梗的目的实际上并没有达到。
“近来事儿是比较多。她今天才是第一天回娘家。我爸都没有能和她说上话。”君爷说。
陆司令忙,女儿的画廊被烧了,令他更忙。这段日子几乎都天天出公差在外,有家不能回。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女儿已经在那天都叫上老婆一句“妈”了。
“今天才回啊。”陆贺栋叹。
从画廊被烧,到今天,都有四五天的日子了。
蔓蔓叫了句妈叫了句哥,但是,蔓蔓如今是出嫁的人,不可能回家里住。加上,这几天波折真的多。从画廊,到杜宇手术,到初夏现在都仍在医院保胎,画廊在善后,蔓蔓被确诊有了身孕。
“嗯,囡囡有孩子的事,爷爷有听刘秘书说了的。所以,老人家托我先带了样东西过来。”
蔓蔓跟随陆欢,走进家门,看见了陆贺栋。对这位小叔,是第一次见,很是生疏。
相比之下,陆贺栋看见她,就很亲。蔓蔓是他侄女,亲的不能再亲的亲侄女,而且,陆家,只有蔓蔓一个女儿。陆贺栋只有这一个侄女,能不亲吗?
“哎呀,大嫂,这孩子眉和眼睛像你,鼻子像大哥,嘴唇倒是像陆君。”陆贺栋笑着上上下下把蔓蔓打量完,朝两个侄子和陆夫人说。
陆欢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撅起俊秀的眉:“我呢?”
“你,你的脸型和你姐比较像。”陆贺栋怎可能拉下这个被家人看好的小侄子呢。
半个小孩子性子的陆欢乐了,拉蔓蔓坐下,道:“小叔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和我哥、还有子业哥,都把小叔当哥一样。”
“蔓蔓,我知道你刚回来,和家里人不熟,但是,欢儿说的对,我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说话不用按礼数的。怎么说都行。”陆贺栋边说,边是亲热地将一杯亲自冲好的热可可搁到她面前,“这是你婶子从国外旅游时带回来的,说是非要我先带来给你尝个鲜。孕妇吃什么东西,好像有讲究。但这热可可,应该是没有关系。你试试。”
这般的亲热劲儿,真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的不适应。
双手捧起那杯热可可,在陆贺栋微笑且富含深意的目光下喝上一口,道:“谢谢小叔和婶子。”
见她喝了热可可的陆贺栋,笑得很是满意,自己开始坐下来,喝茶,摆手:“谢,不用了,自家人,不需要客气。喜欢喝,我下次再带来。或许让陆君或欢儿带你到我家里。你婶子一个人闷,知道你怀孕,更是想见你。你那堂哥,即是我那儿子,在美国纽约留学,已经让你未来堂嫂先在国外买好了奶粉和小孩子衣服,全打包好了航空快件,在路上。”
蔓蔓听着一惊一乍的:这怀孕刚两个月不到,买奶粉和小孩子衣服,未免忒赶了些。
似乎看出她想法的陆贺栋摆摆手:“先买着,没有关系。奶粉保质期几年呢。买了,肯定有的着,要这么想才对。”
陆家人都是势在必得的,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君爷是,这个小叔陆贺栋也是。
蔓蔓小口喝着有些烫嘴的热可可,一边听陆贺栋与自己的哥商谈起了家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