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怕自己做梦,又起来,双手捧着花间笑的脸问:“你可还记得程寂离?”
花间笑皱眉,道:“记得。”
“你可还记得神誉?”
“也记得。”
安玉刚想说话,花间笑伸手捂住安玉的嘴道:“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哪怕是在嫁村,我伤害了你……”
说到这里时,声音没什么变化,但花间笑却流下了一滴温热的眼泪。
是那种,不说话,不委屈不痛苦,无声的眼泪。
安玉曾经说过,他最怕看到这种无声的眼泪,无论怎样,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安玉只要看到这样的花间笑,心都要碎了。
于是,安玉立即用手抹去花间笑的眼泪,只是重新长出的手指软趴趴的,没什么力道,试了两次,安玉只能换另一只手。
“好了,笑笑,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花间笑哭着,却带出了一声懦懦的笑声,“你以前都不会这么说的,怎么变得这么……”
“圆滑?”安玉接话道。
没等花间笑说话,安玉又道:“月老说的,我那个性子不讨喜,所以总是让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谁说的!我就喜欢你!”
花间笑立即捂住安玉的嘴巴,如是说道。
安玉则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拿下来,捧在手里。
“你喜欢我……”他忽然想到了梦境中的场景,便道:“嫁给我可好?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你会被别人惦记着了!”
安玉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以前没觉得你多么受欢迎,可是现在,我想完完全全把你占为己有!”
花间笑自己抹了下眼角的泪,道:“以前,你也不会这么说话。”
花间笑看安玉的表情有些怪,便又道:“我嫁给你。”
安玉一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瞪大了些。
他完全没想到花间笑会这么直白,这么清楚的就回复他。
以前,两个人就像是约定好似的,从来都不提婚嫁之事,他们都知道对方一定是自己的,所以从未说出什么着急的话。
就像安玉每次宣示占有权一般,会称花间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就像花间笑每次和安玉都很亲昵一般,会通过动作来表示自己和安玉的关系不一般。
可是真到分开的那一瞬,安玉觉得自己当初那样真是蠢透了。
“啪”地一下,一个力道不轻不重地打在安玉受伤的三寸处。
安玉痛的缩了下脖子,继而咬着下唇,狠瞪旁边的小老头。
“你打我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月老,道:“人家都要嫁给你了!你还要这般磨蹭到几时!”
“用你管我!”
安玉伸手揉着自己刺痛的三寸处,道:“你打我的好痛!”
温热的手摸了上来,花间笑皱着眉头,去摸那已经变大了的疤痕。
“还很痛,是吗?”
安玉翻了翻眼睛,只是看向别处,道:“没有,不痛。”
月老觉得安玉逞强这么说话,有时候也很幼稚。
“说个痛,你能死啊?”
“出去吧!”
安玉脾气突然暴涨,继而却被一只手安抚了下来。
“安玉。”
花间笑轻轻唤他。
“我们今晚就成亲。”
安玉惊讶,忘记了要将月老小老头赶走的事,忽略了那小老头的笑声,直愣愣地看着花间笑。
“我说我们,今晚成亲。”花间笑再次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