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醉若是没有独门解药的话,喝上一杯便是能够睡上三日三夜的,我们,便赌一次命运如何?
“你以后只看着我好不好,阿睿?”
段锦睿还是没有反应,纤长的睫毛惴惴的,似乎只要轻轻一下的风儿扇动,便会彻底垂落,柳墨言心底有些冷。
“呵呵,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你便当我也是醉了的吧!”
柳墨言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对方,还是在笑自己,他脸上泛起桃花般艳丽的色彩,眼波轻轻转动间,便是一份无法抗拒的旖旎。
“我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柳墨言喃喃着,艳色的唇凑近男人冰色的耳垂,缓缓吐息,一点炙热的红晕,自男人耳根泛起,墨色的发,冰色的肌肤,浅红晕染的妖娆,诱|惑着少年。
绷紧的弦,断了,理智,崩溃。
骨骼分明的大手,抓住了少年的衣摆,男人歪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还是迷蒙着的,眼底深处,却有些莫名的固执:“再……说一遍!”
柳墨言回头,扶住男人不稳的摇摇欲坠的身子,脸上绽放出春花秋月般绚烂美丽的笑容:“嗯,好话不说第二遍!”
段锦睿冷冷的瞅着柳墨言,那黝黑深邃的眸子,仿若有万千星子在其中跃动,即使寒夜冰冷,也阻挡不了那些摘星人无法抑制的渴望,渴望摘下那颗寒星,渴望将它收藏。
柳墨言一时间,怔住了,他的心神,被那双眼睛迷住,手指伸出,轻触冰凉的肌肤,顺着眼底,向着男人的眼珠按去。
冰色的眸子没有闪躲,丝毫不在意柳墨言这种充满了威胁味道的动作,段锦睿伸出另一只手,取出一丸药丸,放入口中,感受着昏昏沉沉的感觉消减了一些,他有些费力的坐起身子,唇扯了扯:“墨言,你赢了!”
千日醉虽然难得,他还是认识的,段锦睿等着柳墨言出招,谁知道少年居然说出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即使明知道其中几分真,几分假,不得而知,即使明知道少年最看重的,绝对是他的太子之位,他却还是忍不住陷落。
“没有想到……”
段锦睿似乎要将柳墨言看到骨髓深处一般,盯视着。
“嗯?”
柳墨言歪头,似是最无辜的稚子一般,用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眼睛定定地与他冷然的眸子注视,其中没有一丝慌张狼狈。
这样的少年,方才的苦涩,不知不觉地消减了去,段锦睿松开一直抓在手中的少年紫色的衣摆:“你对我是不同的!”
他看着河水中跃动的鱼儿,即使再是灵活,也总是逃不开那潺潺水流的界定,若是跃出了界限,等到它们的,便是干涸而死:“父皇寿辰的时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一国储君可以给自己在意的人的,能够给他的最好的,便是任何人也不能轻侮的荣华权势。
段锦睿站直了身子,倔强地坚持着挺拔的身姿,和着暗色的影子,别样的凄凉。
柳墨言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玉白的肌肤,有种透明的感觉,阳光流连在他的脸上,却融化不了渐渐升起的寒意:“我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要的,是王子皇孙也不可轻侮的权势,我要的,是纵情恣意,无视世间所有的自由,这些,你也可以给我吗?”
段锦睿皱眉:“墨言,住口!”
即使是以着段锦睿的镇定,也忍不住有些慌乱,柳墨言这些话之中的大逆不道,但凡有一个字传入皇帝耳中,便是滔天的祸患,他要的,根本便是连帝王也无法给予的。
少年步步紧逼,不给男人丝毫退却的机会:“阿睿,我想要的,不用任何人给予,我想要的,我会自己亲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