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堵石门虽然极为的厚重,可是却似乎依然有什么从其中渗出来一样。
一丝别样的感觉在随风心头缭绕,可是却又具体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你的耳边耳语,你想听,却又听不清楚说的究竟是什么一样。
他刚准备仔细打量一下四周,还未来得及细,便觉得自己脸上一阵松动。不好!是脸上敷着的速易粉快要脱落下来了!
随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地躲在了天非身后,赶忙用手悄悄捏了捏,勉强这才又将其给捏了回去。虽然暂时没了危险,可是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幸好就在这时,天非的话音又传了过来,“皆形师弟,这里空空荡荡的,过几天若是别的门派的那些门人弟子来了,未免会丢了我天山派的面子。这里也没什么好打理的,我觉得还是在两边摆上些香案好些。只是你一人恐怕拿不了,我还是等会多叫几个师弟来帮忙吧,你能帮我去第十八层取些香和黄纸来么?”
随风虽然一阵腹诽,哪里还需要什么装饰。那些其他门派的弟子一见这天山派如此宏伟的缥缈幻境哪里还有不乖乖吓傻之理?再弄些别的反而有些画蛇添足。
可是他心头却是一阵狂喜,这不是天赐的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么?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趁着天非还未转过身来,赶忙捂着嘴答道:“好的,我这就去。”
随风刚刚转过身,天非却又一把叫住了他。
“怎么了,师兄还有什么吩咐?”随风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过身去,刚才说话的功夫。他嘴巴附近的速易粉已然有些剥落了,他若是此刻转过身去,万一被这天非出端倪来。那么他就真的走不掉了。
“哦,没什么吩咐,等下若是可以,想请你顺便去一趟云桥那。将守静叫过来。我想让他再去找几个门中低辈的弟子过来。”天非见他没有转过身来,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怎么在意。
随风心中却是忐忑了一番。听他如此说才长舒了口气。赶忙快步走了出去,三步两步又回到了先前的白玉石阶上。
这个时候,之前大殿中的天山派的弟子基本上都走了个干净。就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石阶,眼见的四下没了别的什么人,他再没了顾忌。踩出了华道冲所传的缩地成寸之术,大步大步地向前行进。一心只想着能够早ri离开这么一个是非之地。
只消他能顺利地从这缥缈峰上下来,从此便是龙归于海。再也不用忐忐忑忑地行事说话了。着越来越近的云桥,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压抑不住的焦急之感。
只有一点点了,只有一点点了!
临近了云桥的时候,他便收起了缩地之术,重新又换回了之前的步法。若是因为贪图这么一点迅捷的时间。而被那两个守门的弟子出什么端倪的话,反而不合算。自己能够悄悄地离开比什么都重要,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便是ri后天山派想要彻查此事,终究也是无从查起。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便走完了数千级的白玉石阶,又回到了先前来的浮桥之处。
让他稍稍有些奇怪的是,原先在这里把守的一共有两个弟子,现在却悄然间少了一个。不过这里有几个弟子把守他并不在意,反正只要他脸上的速易粉能够糊弄过这最后一关便没什么问题了。
留在这里的弟子也不知道是刚才天非打招呼的守静和守云中的哪一位,反正随风也没有打算和他打招呼,只想着能够快步走过这里便行了。
谁知,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仈jiu。
随风刚刚走到守静身前,刚准备头一低走过去,却听他竟然主动开口唤住了自己。
“皆形师兄,你不是刚刚才上了大殿吗?怎么这么快就下山来了?”
随风刚准备含糊地应一声,却猛然发现了不对,立时便停住了脚步,反问道:“我刚刚上了大殿?我刚刚不是和天非师兄一起上的大殿吗?至今也过了不少光景了吧。”
“不是啊,后来你又出现了一次,还抱着昏迷不醒的皆倾师兄。满脸焦急的样子,就只有你一人。我跟你打招呼,你理也不理,直接迈步就朝大殿去了。我当时还在纳闷,你是什么时候过的浮桥,我怎么都不记得。啊!师兄,你……你的下巴……怎么……”
守静话说了一半,突然惊呼了一声,指着随风的下巴,猛地向后连退了几步。
随风抹了抹下巴,原来是下巴处的速易粉再也坚持不住,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不禁剥落了好几块,所以这才惊吓到了守静。
只是随风根本就顾不上这些,死死地拧着个眉头在思索着什么。突然,片刻之后,他眉头猛地一跳,像是想起了什么。心里忍不住地“咯噔”一声,也不管这守静如何,提步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