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老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随风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就连脖子后面都出了一层冷汗,“不是说是集会么,怎么还不开始?”随风心中暗暗念叨着,愈发地紧张了起来。
这老者晃晃悠悠地在随风两人身前走了两趟,这才冷哼了一声,开口道:“这都什么时辰了?集会都要开始了,你们两人这才晃晃悠悠地赶过来,怎么莫非是将这里当做了集市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此次集会将要商讨什么大事你们知不知道?怎可如此怠慢?!”
这老者的这语气着实有些严厉,随风忍不住转过头来了一旁的天非一眼。发现他一脸的平静,脸上竟然一丝反应也没有。不禁心中一阵腹诽,这小子定然是平ri里被训得多了,早已习惯了。
半晌,也不知是这老者训斥得多了,还是终于没了话说。就听他长吸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老夫教的好徒弟,你们先下去吧。此次集会非同小可,你们切记好好听个真切。届时,可别丢了老夫这一脉的颜面。”
这话说得倒是语重心长,十足的一幅长者的姿态。不知为何,这个老者总让他联想到许久之前见到的花久龚。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地就是轻轻一叹。
不过让随风长舒了一口气的是,这老者也就是真正的皆形的师父,似乎并没有发现随风的反常。随风暗暗欣喜,刚刚准备跟着天非退下,边听这老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形儿,你过来,我有些话问你。”
这句话听在随风内中如同惊雷炸响一般。整颗心脏为为之狠狠地一跳。问自己问题?他此刻就连天山派的布局都未曾弄清楚,更不用说其他的事情了。可是这老者说起来是随风的“师父”,师父问话。徒弟岂有不答之理?随风便是想要糊弄过去都不大可能。
“师父尽管问便是,徒儿知无不答。”随风头更低了几分,说这话时,感觉到冷汗都从自己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老者轻笑了两声。将随风给扶了起来,淡淡地问道:“怎么,倾儿又有私事不能来么?”
随风一愣。恍然间,竟然从这老者的眼眸中到了一丝失望的se彩。也难怪,如此重要的集会,可是他的徒弟却一丝也不放在心上,作为师父自然脸上不悦。随风听着他平淡的话语中微微透出的一丝伤感,一想到皆倾是因为被华道冲点了昏穴这才来不了的,当即心头有些说不出的歉疚。
内心暗叹了一声:皆倾啊皆倾。你可千万不要怨我。
脸上却是配合着苦笑了一声,道:“皆倾师弟,平ri里有些贪玩也是常理。只是此次集会如此重要,不来多少还是有些不妥。只是此刻皆倾师弟人不在,一直之间却也没有办法叫喊过来。不如就由弟子在会后向他传达此次集会的要旨吧。”
随风说了这么许多。其实都是一些毫无实质的空话。可是在老者听来,随风这样说,已是在想着为他分忧了。
脸上不禁现出了几分欣慰之se,轻轻拍了拍随风的肩头,道:“也罢,既然他有事情想要出去,那便出去好了。至于这集会之事,等会我亲自跟他说吧。说起来,你有此想法为师很是欣慰。来,让你下山历练的这几天你却是成长了许多。”
随风稍稍一愣,倒有些摸不准这老者到底想说什么了,不过听他并没有问起那些自己无法回答之事,心中也稍稍放下了心来。有些谦逊地道:“若非师尊英明教诲,也不会有皆形今ri了。”
老者摆摆手,笑着打断了他,道:“好了好了,你我师徒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之语了。”
随风灿灿笑笑,也不知如何接话,索xing便站立一边不再说话。
老者着随风一脸谦逊的模样,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欢喜,如今君无心不在,他门下的诸多弟子便再没有了那样杰出的存在。天非虽然厉害,可是比之当初的君无心还是欠缺了些火候,相反,倒是这个皆形起来越有风度了。默默算了算,他入自己门中至今时ri也并不长,虽然资质也许比不上君无心,但也不差,假以时ri好好栽培,未尝不能成为大器。
随风着他上下打量自己的眼光,脊背不禁有些不太自在。正当他默默揣测他接下来又会问自己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应对的时候。
就听老者突然长叹了一声,说话的声音也一下低沉了许多,“之前派你送无心去往绝狱之中,怎么迟迟也不回来给我答复?还有,无心……他,他在绝狱中可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