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你父皇当年为了亲政可是没少下工夫,怎可能容他人觊觎。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儿子。想必你父皇对于皇后和太子也早有戒心,不然昨天你父皇要与你说话,看见皇后在侧,便也不说了。这其中早有缘由。”钟离朔听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
“是母妃把上官鸿下毒一事告诉的父皇?”婧贵妃看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提点了一下太医。至于太医怎么与你父皇说的,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咱们不宜有太大动作,只要静观就好。”钟离朔听着自己母妃的话,不禁点点头:
“母妃的意思是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要知道太子的很大一部分势力都是由上官鸿提携起来的,也就是说太子在其党羽中的分量还不足于上官鸿。父皇虽是知道毒是上官鸿下的,难免对于太子和皇后没哟戒心,毕竟皇后是上官鸿的亲妹妹。”婧贵妃低眉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碗,淡淡道:
“自己明白就好,没必要全说出来。你我现在只需要等着,会有人等不急的。他们有了出错之日,我们才有出头之时。”钟离朔看着自己的母亲,不过五十的女人,原本是单纯如白纸,却不想,宫中经历几十年竟也磨练成了城府这样深的人。敬佩之余竟是惋惜,也许那个曾经温柔似水的母亲,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钟离朔暗暗出神,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便问:
“母妃方才说父皇知道了上官鸿下毒一事。”婧贵妃抬头,看他,不免有些奇怪:
“是,怎么了?”钟离朔又问:
“父皇身体可是好些了?”婧贵妃不知钟离朔又在搞什么鬼,便顺着他答:
“已经好多了。我私下问过太医,用了些药,渐渐能把毒性控制住,但是由于中毒时间太长,内底子已经被挖空了,现如今如能靠汤药维持,不过很难回到从前。”钟离朔听完,又问:
“父皇的饮食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么?”婧贵妃白了钟离朔一眼:
“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现在你父皇的饮食由他身边的贴身公公管着,还有人试毒,有亲信的太医轮流看着,送什么东西进去都不行,所有的事物都得过太医的眼,半点差池都不敢出。”
“如此说来,父皇现在是任何人都不敢信了。”钟离朔有些悲哀的说,婧贵妃倒是无比的淡然:
“谁说不是,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那么多人盯着那张宝座。即便孤独也好,可悲也罢,拥有什么自然失去什么。说不得半个不字。”钟离朔听罢,点点头:
“儿臣明白了。儿臣先行告退。”说完起来就准备走,婧贵妃被他搞晕了,连忙站起来喊住他:
“你做什么去?”钟离朔回过头来,朝婧贵妃挤了挤眼睛:
“去看看父皇,昨天他有事没说,今日我便要他把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