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小罗闷闷点头:不错,此鼠还算识相,以后对它好点……
“哈哈!哈哈!”
想法还未成形,便听得迭声爆笑,怒目看去,那鼠竟是欢呼雀跃,嘲讽连连!
一腔怒火呼地点燃,闫小罗甩开大步就追了上去,势要给这鬼东西一点教训,不,不是一点,是很多教训!
息鼠大笑不断,只是埋头逃窜。闫小罗遥遥难及,眨眼被甩得老远,就连吃灰的资格也无。
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得停下歇息,息鼠随之停下,扭过头来,犹自不忘嘲笑连声,似是算准了闫小罗拿它没办法。
闫小罗坐在地上,呼呼喘气,为了不看那烦人之物,将脸转向天空。怎料笑声却是无形之物,声声刺耳,着实难以摆脱,一腔怒意愣是不能消减。
昨ri还在大骂鬼老天的闫小罗,此时巴不得老天再下一场雨,到时天罗地网一撒,便看那旱老鼠往哪逃!
正在愤愤不平之时,毫无征兆地,脊椎上浮起一阵恶寒。
“咦?”闫小罗若有所觉,骤然回头。
入目所见,只是一马平川,碎石青草,一片荒芜萧然,蚂蚁都不见一只。
刚才那个感觉……闫小罗蹙眉回头,全身发麻,心脏砰砰乱跳。
那感觉稍纵即逝,很快,很玄,就似有一对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后脑看,惊悚难言。
被人盯上了?
这里视野开阔,空气清爽,一眼看去便是数里之远,普通人根本无所遁形,不是普通人……想到这里,闫小罗惊得一跳而起——他想到了神通广大的修士。
会是谁呢?那个法士?还是另有其人?会不会……是大叔的敌人?!
这样想着,再也无心跟息鼠计较,如火烧屁股一般,疯狂奔跑。搞不清状况的息鼠被闫小罗敏捷的身手吓了一大跳,只道此人被它激起了斗志,顿时笑得更欢,化作一抹灰影飞速奔逃,遥遥领先。
疾奔一路,再次支撑不住,累得吐血,却又不敢稍作停留。
这样下去却不是办法,迟早要脱力而死!闫小罗一路狂奔,一边苦思对策,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灵力全无的凡胎,还想跟修士玩花招,这难道不是个笑话么?
也不知跑了多久,实在是跑不动了,身体产生了一系列不良反应……因为呼吸太急促,胸腔中已经发出了不正常的嘶嘶声,眼前也在逐渐变得模糊,前方那一抹淡淡的灰影,竟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小混蛋……如果,如果我是只息鼠,该多好!”闫小罗气喘吁吁道。
不得不说,是人就有惰xing,从小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的闫小罗也不能克服。
身体快要累垮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不会是错觉吧?或许只是太过愤怒……或许只是因为昨天淋雨,导致身体产生的异常感觉呢?要不然,那感觉为何只出现一次?
一定是错觉没错!
这样有根有据地说服着自己,闫小罗渐渐地不再奔跑了,拖着灌铅般沉重的双腿,缓步而行。
便在此时,身后递来一声轻笑:
“怎么不跑啦?”
浑身激灵灵一抖。这一惊,真真非同小可!
脊梁如同结了冰凌,寒气透骨,心脏一阵胡蹦乱跳,就似一只受伤的青蛙。
闫小罗浑身绷得僵直,缓缓地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