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瑞看着顾盈盈的背影,沉默了良久:她难道之前就和六皇子有渊源,所以六皇子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直在叫她?六皇子心里深处的人,是丫头原本的那个身份?到底怎么回事?丫头也这么紧张六皇子,到底丫头知不知道六皇子其实爱的是她?
顾盈盈找到藿雷影,焦急地拜托他查出这是什么毒,说完又十分歉意地说:“对不起,阿雷,我总是麻烦你!”
藿雷影摇摇头:“阿晚,你太客气了,既如此,我就先回去找人查了,你不要担心,六殿下会没事的,我尽快把结果给你!”
顾盈盈点头,目送藿雷影离去。
杨毅涵走到她身边,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六殿下中毒了?”
顾盈盈抹了抹眼泪:“是,我和承瑞都在想办法。”
杨毅涵看着她的泪水,不知道是心疼好,还是心酸好。
“其他事情恐怕都要先让你扛着了,我先去找承瑞配解药了!”顾盈盈说着,走回了李章的营帐。
凌承瑞拉着顾盈盈走到营帐的偏僻一角,墨言被他赶去找一件新衣袍了。
“丫头,你是不是,以前就和六殿下很熟?”凌承瑞一脸认真。
顾盈盈醒悟,今天李章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凌承瑞也听到了。
凌承瑞见她没有说话,继续说:“今天在幻术和丧魂笛的双重作用下,六殿下喊的全是你的名字,还有太子,诸如此类。你如果,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
“承瑞,我之前根本不认识六殿下!”顾盈盈眼眸中是挣扎,“他对顾盈盈的情愫,我全都知道,可是——”
凌承瑞看了顾盈盈许久:“你不相信他?幻术和丧魂笛的作用下暴露出来的本心,你还要如何怀疑?你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就连死半生都忍下来的人,在他受伤后你居然哭成这样,不要让我拿镜子给你照清楚,你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你是喜欢他的,为什么不说?”
顾盈盈突然飘渺一笑:“承瑞,他说,他喜欢顾盈盈,可是只是见了顾盈盈两面,听了她的一首曲子,看了她的一支舞。你说,他喜欢的是什么?我要是揭了人皮面具,去赵王殿下营帐门前转一圈,看看会怎样?一样是喜欢。我和顾盈盈差什么?只是差一张脸,差一个身份。”
凌承瑞沉默了。
“这些事,你埋在心里就好,我不会说。如果他能喜欢现在的我,才是喜欢我。”顾盈盈没办法去解释穿越,只能点到即止。
凌承瑞明白顾盈盈的意思,超越外貌、身份的爱情,才是爱情。想罢,便重重叹一口气,心中想着:六皇子,但愿你不要错过!
顾盈盈用毛巾轻拭着李章因疼痛布满细碎的汗珠的俊秀脸庞:“你怎么那么傻,那一剑,就算你不帮我挡,我也躲得过去呀!”
说着又叹了口气:“幻术,摄心,竟是把你摄傻了吗?从来都是我保护你,什么时候你也要逞一逞能了?”
杨毅涵走到李章的营帐门口时,就看到这一幕。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想进去,又不愿离开。
在更远的地方站着的,则是凌承瑞,他叹口气:这三个人呀,孽缘呀!
第二日一早,凌承瑞走进李章的营帐,只见顾盈盈一手托腮,在床边已经睡着了。他摇摇头,只是暗暗在她背心输了一些内力给她。昨日和蒲修泽一战,她本就受了内伤,昨天也只是吞了一颗凝雪丹了事,其实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又操劳了一夜。
半个时辰后,顾盈盈终于醒转,睁眼就看见凌承瑞坐在一旁。
“承瑞,你来了呀!”顾盈盈眨眨已经肿了的眼睛,人皮面具遮挡,不太明显,可是自己能感觉到不舒服。
“见血封喉的解药我配出来了,这个是你的阿雷送来的。”凌承瑞拿了两张纸递给顾盈盈。
顾盈盈连忙接过,晶亮的眸子里都是喜色:“太好了,还差一种成分就可以完全确定这个毒药了。承瑞,幸亏有你在,你说,我怎么运气那么好,要不是有你,子旭怕就……”
“丫头,知己不说客气话。不过,我确实觉得你运气不错!你看,我发作死半生的时候就没有人帮我用纯阴内力压制,也没收到什么崇光令;我来南疆也没有人送我什么,圣女殿令牌,望月好剑月光,没人教我什么丧魂笛!”凌承瑞调侃着,他其实是希望丫头不要那么担忧伤心,能笑一笑。
可是顾盈盈却当了真:“喂,这个,叫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帮了杨冰块这么多次,他拿一点纯阳内力帮我,送我一个崇光令又怎么样?还有,我也帮了望月族大忙的,岩罗是因为我之前的十七年里面好好学音律,小有所成!”
“你总有理!”凌承瑞不以为然地一撇嘴,无赖的狐狸脾气尽显。
顾盈盈掩唇而笑:“呵呵,你耍赖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可爱!”
凌承瑞瞪了她一眼。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这——
“好了,我们赶紧研究解药吧!”顾盈盈拦下了正要发作的凌承瑞,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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