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没事就好。”上官玉深深地看了花容容一眼。
“多谢太子的关心。”花容容颔首垂眸,有礼而疏离。
上官玉知道,他和花容容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搁在他们中间的沟壑,越来越深。
然后花容容跟着御医走了,从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看上官玉。上官玉紧紧握着拳头,极力克制他的怒意,目送着花容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层层的宫门后。
他找了上官晨两年,都杳无音讯,就在他被册立为太子之后,又倏然出现。上官玉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属于他的一切,他不会再让上官晨夺走。
这位太子爷,紧跟着掉头,走向云华宫。
卧床两年的德妃得知上官晨回来之后,不顾下人的劝住,硬是撑着身子去看上官晨。待她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上官晨,泪流不止。
“晨儿……”德妃抹着泪,一边低低唤上官晨的名字。花容容看着这心酸场面,也不忍地别开眼。她能体会德妃的心情,那种剜心的痛是无法言语的。
平复了心情之后,花容容上前扶住德妃劝慰:“母妃,他会醒过来的,您不要担心。”
德妃低泣着:“能看到晨儿回来,我就满足了。人生在世,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这两年玉儿也长大了,在朝中也能独当一面。希望我儿醒来后,能悠闲下半辈子。”
闻言,花容容心中一惊。看向德妃,却见她只顾痴痴地望着上官晨,轻轻地拍着被面,像在哄上官晨睡觉那般。
花容容垂下眸,上官晨未醒,上官玉根基已稳而皇帝对她只有忌惮。前路,好像有些迷茫。可有些仇,她不能不报!
“母妃,您身子骨要紧,这里有我,母妃您先行回去休息吧。”花容容敛起心神,安慰德妃。
“容容,你是好孩子,这两年要不是你,只怕晨儿……”德妃说着,又哽咽住。
花容容鼻子一酸,这两年她有多煎熬只有自己知道。但是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软弱,除了上官晨。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花容容平静地说道:“母妃,他是容容的相公,容容永远都会守护他!”
德妃止住泪,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容容,你也长大了!母妃也相信,在宫中这段时间,你会好好照顾晨儿。”
“我会的,母妃放心。”花容容坚定地看着德妃,手悄悄握成拳头。她倒想看看,这宫中还有多少人想对上官晨下手的。
至于那个藏在幕后的人,她很快就会揪出来。不管是谁,她都杀无赦!
她眼中的戾气让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的德妃也不禁心寒,或许,很快就有人会后悔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花容容从来不是兔子!
“容容,有些事母妃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注意些。”德妃叮嘱道,她不担心花容容,只是怕那些人,不懂分寸把花容容逼急。到时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这不是她乐见的。
“母妃,容容知道了。”
送走了德妃,花容容又坐回床边。
宫中到处是耳目,花容容也没有办法练功。如今她手中唯一的牌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她会功夫,自然不能暴露。
皇帝已经将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召来,可每个御医看到上官晨都摇摇头,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
他们都只能诊断出上官晨五脏六腑受过极重的伤,没有任何人看出,上官晨还中了毒。难怪呢,上官晨中毒这么多年,居然没察觉。下毒的人,心思太深沉了。
皇帝虽怒,却也无计可施。他不懂医术,却是懂武功的。上官晨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保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摆摆手。
御医如临大赦,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
花容容沉默的伫立一旁,寝宫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皇帝才缓缓开口:“表面朝中平静,实则暗潮汹涌。我并不希望看到任何令我痛心的事情发生。”
皇帝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软硬兼施,他要花容容答应他,不寻上官玉的麻烦。
花容容的心凉飕飕,原来皇帝什么都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对于上位者来说,江山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如今他亦不能替你分忧,父皇您辛苦了。”
“容容明白就好。”皇帝仁慈地笑了笑。
花容容的心却更冷,在这之前,她还抱有希望,至少表面功夫皇帝也会做一下。可现在看来,他完全选择了无视。上官晨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儿子罢了,没有任何的价值。
她不禁为上官晨心疼,为紫月国付出这么多,却无人看到他的功劳。
政治,果然只有利益跟剥削。垂首微微闭上眸子,甩开这令人恼怒的情绪。
“对了,容容,明天起,朕会将晨儿转到另一个地方。御医说那里对晨儿身子比较好。”皇帝好像想起来什么,突然说道。
“凡事皆有父皇做主。”花容容垂眸,乖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