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听到苏星河开口,在场的众人心中大奇。一旁的阿朱低声问道:“赵大哥,我在燕子坞时曾听过这位苏老先生的大名,不是说他身有残疾,又聋又哑么,怎么今日竟能开口说话了?”
赵开轻声笑道道:“苏老先生以前不是不能开口,而是不敢开口,你接着往下听便是了。”
只听得苏星河又道:“老朽冒昧邀约各位前来。实为了解先师生前的一桩夙愿。”他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前的青石,那青石上刻着纵横十九道棋盘,棋盘上摆着二百余枚晶莹发光的黑白棋子,“这珍珑棋局。是先师穷三年心血布成,深盼当世能有一位棋道高人予以破解。只可惜先师心愿尚未达成,便遭逆徒所害,饮恨谢世。老朽本欲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这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与那叛逆师弟约定,从此做了不言不语的聋哑老人,忍辱苟活而至今日。只叹老朽才薄识浅,苦心钻研三十年都未能参透这珍珑的玄妙。因此才诚邀天下才俊至此,只盼有人破解棋局,完了先师心愿,令先师含笑泉下,而老朽也可安心地与叛徒一决生死,以报师恩。”
在场的许多人都未想到这次棋会的背后竟还有如此隐情,听了苏星河的话都大为惊异。又见他提及师门惨事之时,眼望丁春秋,目中流露出浓重的恨意和杀气,立时猜到此人便是他所说背叛师门、弑杀恩师的叛逆。
丁春秋也不着恼,只阴测测的一笑道:“我道你装聋作哑三十年,今日为何突然开口说话,原来是终于耐不住要找我报仇。既是你自毁誓言,须怪不得我心狠!”说罢举步向苏星河走去,一边走一边运气聚于双掌,只待走到近前,便要全力出手将其扑杀当场。
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忽然是挡住了丁春秋的去路。
“小子你是谁,敢拦我去路!”丁春秋说着大袖一甩便是向赵开席卷而去。
赵开拔出腰间的九曲长剑,只听得“叮!”的一声清脆的剑吟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
最后众人便是听到了类似于“死啦死啦”的声响,突然间场上似有数十只灰蝶上下翻飞。
众人都是一惊,凝神看时,原来这许多灰色的蝴蝶都是丁春秋的衣袖所化,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只见他光了一只膀子,露出瘦骨棱棱的长臂,模样甚是难看。赵开独孤九剑何其犀利,剑气激荡之下,丁春秋的衣袖如何禁受得住?登时被撕得粉碎。
“小子,你找死!”看着自己关着的臂膀,丁春秋脸色铁青。只见他一声怒吼之后,身形便是倒飞出去,反手抓住一名星宿派弟子向赵开掷来。他原本不过想用平常普通的毒药解决赵开的性命,可现如今赵开让他在众人面前大丢颜面,他发誓要用最狠毒的手段来处死这可恶的小子,因此一上手便是最阴毒的“腐尸毒”功夫。
星宿派武功大都源于毒术,自丁春秋以下,所有人修习的内功的蕴含毒性,只不过功力有深有浅,毒性有强有弱。这“腐尸毒”的要旨,是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而在这一抓之时,已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上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瞬间蔓延全身,将那人变成一个通体剧毒的巨型“暗器”。敌人倘若出掌将毒尸推开,手上势必沾到尸毒;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蔓延沾到手上;甚至是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仍难幸免。
赵开知晓这种毒攻的歹毒,不过这招“腐尸毒”的弊端也很是明显,对于那些不知内情,不明就里的人,这招或许能够收获奇效,不过对于赵开来说,如此巨大的目标很是容易躲闪。只见赵开脚尖轻点,整个人便是轻松向后飘飞了数丈之远,整个动作下来一气呵成,优美异常。而那个丁春秋的弟子则是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泥地了,早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气息。在场的众人纷纷脸色大变,看着丁春秋露出忌惮之色。
“凌波微步!小子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我们逍遥派的绝学,你和那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丁春秋大声厉喝道。
大树底下的苏星河见到赵开施展凌波微步,眼中也是神采连连。
赵开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说道:“哟,你还有脸自称是逍遥派的人啊,脸皮当真是奇厚无比啊。至于我吗,自然是来取你性命的那个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