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衙,两人向绸缎铺走来,老远就看见几个闲汉围着一个姑娘说话,那姑娘正试穿着店里的衣服,似乎很满意,吕柘对银月说道:“你看,这铺子的生意如此的好,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银月委屈的低下头,这时候旧事重提,只觉得一阵难过,至于吕柘说的什么功劳,一点都看不在眼里。
正说着,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披散着头发,衣服也没有穿戴好,哭喊着从远处奔来,叫骂着冲进铺子,疯了一般的喊道:“就是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东西,害死了我闺女,如今孩子他妈也没了,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还我闺女的命来。”拉住一个闲汉,拼命的撕扯着。
这一下子变故突起,铺子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那闲汉也被他发疯的样子吓住了,用力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开,说道:“陆老爷,有话好好说,我可没有害死你女儿呀!”
陆老爷死死的拽住他的衣服,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愤怒,大喊着说道:“就是你,就是你,你这个挨千刀的,把我害的好苦!”
绸缎铺掌柜的走上前来,赔笑着说道:“陆老哥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你这样子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
陆老爷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他,喝道:“还有你,你这谋财害命的恶鬼,从那里寻来这些催命的小鬼,整天的围着我闺女,非要把她的命要了才肯罢休!”
那闲汉看着他眼中越来越盛的疯狂,趁着他去抓绸缎铺掌柜的机会,将他用力的向后一推,挣脱开来,惊恐的说道:“谁害你闺女的命了,你怕是疯了!”后退着想要走开。
陆老爷松开绸缎铺的掌柜,疯了一般的又扑上来,喊叫着:“你别走,你别走,你这催命的小鬼,连我的命也一起拿了去吧!”那闲汉毕竟年轻,轻轻一纵身便即躲开,陆老爷扑了个空,一头栽在地上,碰的一脸鲜血。
有胆小的立刻尖叫着躲开,门外围观的人看着陆老爷疯狂的举动,竟然也没有人敢上前来相劝。绸缎铺掌柜快步上前,将他扶起,说道:“陆老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挣口饭吃,你这么闹,兄弟这碗饭可就吃不成了!”
陆老爷将他推得一个趔趄,坐在地上,脸上沾了血迹更显的狰狞,那几个闲汉嘟囔着说道:“陆老爷怕是疯了,这般的说疯话。”悄悄的往门口走,想要离开这里。
陆老爷突然大笑起来,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指着几个闲汉骂道:“好,好,好,你们这些催命的小鬼,咱们到阎罗王老爷那里说理去。”从地上站起来,一头冲了过来。几个闲汉纷纷避开,陆老爷一头撞在柱子上,鲜血溅出很远。
绸缎铺掌柜的刚刚站起,看到陆老爷一头撞在柱子上,又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吕柘也吓得傻了,呆呆的看着血泊中的陆老爷,鼻子里嘴巴里不停的有血涌出来,眼看是活不成了。有好心的人去衙门里报官,也有人上前扶起绸缎铺掌柜。只有陆老爷趴在那里,渐渐的停止了抽搐。
几个看热闹的人叹息着说道:“哎,这大过年的,却要了人家一家三口人的性命。”
另一人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要怪就怪这几个闲汉,天天缠着陆家的小姐,就年前这几日的功夫,陆家小姐就买了三身衣服了,这些闲汉们还不满足,整日的围在陆家的门前转悠,只要陆家小姐一出来,就立刻围了上去。我听人说,陆家小姐每买一件衣服,这些闲汉就能有三十文的赚头,可怜陆老爷,竟然被这点小钱害了一家人的性命!”
有人说道:“陆老爷也是命苦的很,都快四十了才有了这么一个闺女,自然难免娇惯些,前些日子因为买衣服的事情数落了闺女一番,近些日子也不让她出来,省的被那些闲汉纠缠,大概是说的重了,他闺女竟然一根白绫悬在房梁上,自尽了。哎!白发人送黑发人,陆夫人那里经受的住,也一病不起,昨天夜里就过去了,如今家里还停着两口棺材,陆老爷哭了一个上午,连丧事都没有办,哪知道现在连自个也去了,真是祸不单行呀!”
几人叹息着,说道:“哎,要怪就怪这衣服吧!倘若没有这衣服,陆家那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陆老爷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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