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靖说道:“都头不用愧疚,我们就是敬重你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才愿意与你交往,倘若你是那种两面三刀,阳奉阴违之人,曹某断然不会这般待你。”
黑汉子嘴里嚼着肉,说道:“兄弟先走一步,倘若来生还能与哥哥和都头遇在一处,咱们几人不妨做个兄弟如何?”
吕柘悄悄的走出牢室,看来吴三省并没有别的心思,只不过是念及情义,临别相送而已。虽然这样的举动让自己不安,但草莽豪杰或许都是如此。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不让吴三省与自己在一处,那么还有谁可以选择呢?卫善还是司大刚。
来到大牢门前,吕柘对几个牢子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候着,不要进去打扰,倘若吴都头出来了,就说我在衙门里等着他。”领了那个兵士,走回县衙。
院子里仍旧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昆虫的鸣叫,吕柘静静的坐着,虽然有些忧虑,但他坚信自己的计划是可行的。海盗已经出招了,自己一定要用强硬的方式应对,否则,男人的尊严将荡然无存,同时,也将打击他作为穿越者的自信。
吴三省回来了,快步如风,吕柘松了一口气,他肯回来,那就证明他心里是没有杂念的。轻轻的说道:“都头回来了,快些坐下说话。”
吴三省不安的说道:“大人恕罪,小人刚才到牢里……。”
吕柘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说这些,这么晚了找你,是有一件要紧的事给你说。”看一看周围,远处只有几个兵士,压低了声音说道:“明天你挑上三十个士兵等在楠溪江码头,记住,都换上百姓的衣服,悄悄的雇上几条船在码头等着。”
吴三省挠着头,说道:“大人这是……?”
吕柘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什么也不要问,对谁也不要说,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
吴三省说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在城外候着。”
该说的说完了,吕柘却又担心起来,吴三省在牢房里和曹靖、黑汉子惺惺相惜的情景出现在脑海里。他真的会不徇私情吗?吕柘又有些犹豫了,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就是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吕柘咬咬牙,想着,去他妈的,豁出去了!这是一种赌徒的心态,但押上去却是自己的性命。
刑场就在离县衙不远的路口,百姓们蜂拥而来,都希望能够占据个有利的位置,看一看那鲜血喷溅的场景。
吕柘阴沉着脸站在签押房前,二十个兵士整齐的站在他的面前,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海盗们现身。头顶上的太阳**辣的照着,应该快到午时了。外面的吵嚷声更加的大了,远远的听见大牢方向传来几声啰响,兵士和牢子吆喝着驱赶挤在路上的百姓,囚徒就要押赴刑场了。
县城东边突然窜起几处火苗,浓烟夹杂着黑灰色的灰烬被风吹过来,风虽然不大,只是连日的酷热,加上房屋皆以木质为主,火势迅速的向西边扩散。
终于来了,吕柘咬着牙在心里骂,趁火打劫,真他妈的土匪习性。浓烟弥漫在县城的上空。外面开始混乱起来,叫喊声,呼唤声,哭泣声,物品燃烧的爆裂声,铁器的碰撞声,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县城,片刻之间,整个县城都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吕柘静静的站着,一脸的镇定。外面有人在大声的指挥着,“大家保护了囚犯先往西边退”似乎是黄秋令的声音。“放箭,放箭,快些放箭。”似乎是司大刚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惊慌失措。也有人喊道,“保护大人,保护大人。”“他妈的,贼人在前面,你往后面跑什么。”有人大声的喊道:“都给我在前面顶着,在不听号令,定斩不饶。”仓促拼凑的士兵既没有纪律,也没有斗志,战斗才刚刚开始,溃败之势就已经显现。
有人将几个火把扔进县衙,落在屋顶上骨碌碌的滚到地上,县衙的屋顶是铺了瓦片的,这样零星的几个火把并不能点燃屋子。喊杀声渐渐的向西边退去,贼人似乎占据了上风,逼的官兵向西门退去。
吕柘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年轻的血液沸腾了,用力的抽出腰间的佩刀,喊道:“弟兄们,跟我杀出去。”大门打开,二十个士兵吼叫着冲了出来,县衙门前一片混乱,不少受伤的人躲在街市两边能够躲藏的地方,等待着混乱的平息。
十七八个彪悍的汉子拿着大刀,一边放火,一边向退去的官兵冲,还有几个人站在街市的房顶上向官军放箭,并且不停的呐喊着。吕柘想也不想,率先冲了过去,那几个汉子措手不及,立刻被打翻几个。这二十名兵士都是吴三省挑选出来的精壮,战斗力倒也了得。海盗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立刻躲进两边的店铺,屋顶上的汉子开始向吕柘等人放箭,几个四散逃开的汉子大喊道:“四当家的,这一伙官军厉害。”
不远处传来几声怒吼,只听得巷子深处有人喊道:“大头鬼,你带几个弟兄过去。”
对面的官军似乎也有了反映,卫善大喊着说道:“兄弟们,县尊大人来救咱们了,大伙跟着我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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