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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为了给龙虎帮弟兄们有所交代而自刺的行为很快在洗脚城内传开了,龙虎帮的上上下下听说后都格外震惊及钦佩,原本对高哲放掉冷强颇有微辞的部分弟兄们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此时,龙虎帮已得来冷强渡过危险期性命无碍的消息,大龙和大虎虽感到可惜,可看到高哲那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伤势,却也不好再追究此事,并不时地唤医生前来检查高哲的伤情,给他换药。看龙虎兄弟不再纠结于此事,也没有再派人去找冷强的麻烦,高哲悬着的心才放下。他手臂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身体稍微动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产生剧烈的痛感,每到这时候,高哲都会在心底里骂冷强一顿,为了冷强,这自刺的一刀,他高哲下手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给自己留半分情面,甚至,这一刀,他力度大得差点就把自己的手给废了。不过,骂归骂,若是时光倒转回那一天,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知道他还是会这样做。
休养期间,高哲安静地待在洗脚城里,只是派出几个亲近些的弟兄去打探警方的动向。他想,冷强遇袭的事应该已经传遍全城了吧,他高哲应该已经成了警方的通缉对象,接下来,他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摆脱警方的纠缠呢?然而,龙虎帮的小弟们却带回了让高哲意外的消息:警方对冷强遇袭的事竟然毫无反应,甚至,警方没有做出任何关于此事的表态。高哲有些疑惑,心里是说不上来的酸涩,难道是东方宇暗中出手保下了自己?还是冷强跟电视剧里演得那些狗血的剧情一样脑袋被砸而意外失忆了?这事怎么能不了了之呢?高哲的心里反倒不安起来。可另一方面,有龙虎帮的小弟告诉他,监视他高家的警察们都已经撤走,只是有个叫陈飞的警察每天晚上拿着他高哲的照片在东海市的娱乐场所四下里寻找他的踪迹。此时,心里被冷强的事填得满满的,高哲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他家人和陈飞身上,毕竟,警方监视高家,不会真正伤害高家任何人的,而陈飞仅凭一张照片也是找不到他的,他高哲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高家人安然无恙,陈飞也一次次地扑了空,只不过唯一的败笔就在于高哲涉毒的事让高家人太早知晓了,从知悉这个秘密起,所谓的幸福和欢乐都远远地避开了高家,高家人被这无止境的伤痛与怨恨折磨得身心俱疲:方星柔受不了这个打击,已经病倒了;爱情与亲情受到双重打击的高冲亦向领导递交了调离东海市的申请;高天明整天除了照顾病倒的方星柔以外,就坐在院子里不断地吸烟……高家的生活已经全然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可高哲并不知道这些,养伤期间做得最多的就是跟龙虎帮的弟兄们一块赌钱喝酒。
这种颓废的生活,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高哲的伤口开始慢慢结痂,逐渐好转了,虽然医生说现在的高哲还不能进行剧烈活动,但龙虎兄弟对他设定的限足令已解除,也就意味着高哲可以自由出门了!这么多天来,高哲都待在洗脚城里没有出门,闷都闷死了,早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了。当然,他最在意的还是在他养伤期间,龙虎帮下属的堂口竟依然跟往常一样到货、出货,也就是说,在他受伤期间,龙虎帮与别家的毒品交易还是正常进行的。想到这儿,高哲就觉得格外郁闷,这一刀还真是耽误了他的“工作”,他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好起来,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
“哲哥,您要出去么?您这伤都还没好――”这天,高哲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对外面的渴望,叫人给伤口换过药后,他收拾妥当,套上了一件灰白色长风衣,就要出门。可刚走出几步,龙虎帮的一个小头目就带着几个弟兄匆匆赶了上来。
龙虎兄弟还要派人监视他?高哲心中冷笑,却不表露出来,淡淡地道,“我好久没出门了,都快憋出病来了,我的伤不要紧,医生说了,适当的活动反而有益于康复!”看着那小头目表情略显为难,有些不自然,高哲笑笑,“这样吧,你们要不放心,跟着我一起去吧!我若是买了什么东西,也好帮我提提――”他高哲还真的没想别的,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没什么不能跟的。
那小头目听了这话,连忙点头,带着手下几个人跟着高哲出了门。
高哲还真是随便走走,从路这头到那头,其间的商场,书店,公园,甚至街边的各种小铺面他都一家家逛过,很快,绕过这条街,再走不远,马路对面就是市中区分局所在的位置了。高哲的视力一向不错,隔着马路,他就看到了市中区分局的牌子和进进出出的车辆和人员。冷强怎么样了呢?高哲不禁停下了脚步,斜着眼看向市中区分局略显简陋的办公楼,努力猜测并找寻着冷强所在的刑警队的位置。或许是心理作用,想起冷强,高哲猛然觉得手臂上的伤处隐隐作痛,痛感也越来越强烈。怎么回事?高哲的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冷汗瞬间从他的额上滚落。
“哲哥,您怎么了?”跟着高哲的几个人现了他的不对劲,着急了起来,抢上前来扶他,但被高哲拒绝了。“可能是活动太多了――”他深吸了口气,故作淡然地问,“那个冷强现在怎么样了?”他虽然在洗脚城里一直关注着冷强的动向,但他却怀疑龙虎帮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给自己汇报前都被龙虎兄弟“调教”了番,必定对自己有所隐瞒。看着那几人茫然却又疑惑的神情,他故意露出一个略带恶毒的笑容,“那天晚上没能杀得了他,却被他所打倒,是我高哲从未有过的耻辱!等我的伤好了,我必须要跟他好好打上一场,我就不信我高哲打不过他冷强――”他尽量说得铿锵有力,符合他“哲哥”的身份。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远处驶来,经过高哲他们身边后才几秒钟,就猛然停车,又倒了回来,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高哲――都不许动!”车还没停稳,那个车门就一下被推开,梁洪涛手里握枪,急急忙忙指向高哲。趁着高哲等人愣神的功夫,梁洪涛已经跳下车来,拿着枪冲向高哲,而他的搭档谢鸿宇则一脸凝重,握枪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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