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两个密码箱?高哲不由得一怔,放缓了脚步,心里暗暗猜测着这两个密码箱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如果说那个小弟手里的密码箱里装的是钱,那么大虎手里的密码箱里装的是什么呢?又或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箱子么?这一刻,他的好奇心极为浓重,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98转眼间,他已经跟着大龙兄弟上至海鲜酒楼的二楼,走廊两边,是一个个装修考究的豪华包间。当看到其中的一个包间门外站了两个身材壮硕、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高哲便知道这个包间很可能就是“谈生意”的场所,不由得警惕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枪。
当他们上了楼梯,出现在走廊这一头的时候,包间门口的那两个男人已经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他们身上,只是戴着墨镜,高哲他们看不到这两个男人凌厉的眼神。待他们走进,两个黑衣男人在他们几人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才恭恭敬敬地对大龙说,“龙哥,我们老板等您多时了,快请进吧!”说着,他将挡住包间门口的身体闪到一旁,开了门让几人进去。
大龙略一点头,率先走了进去,然后是大虎,高哲,最后是拎着密码箱的小弟。
灯没有开,包间内黑漆漆的一片。
一进入包间,门从背后一关,高哲的眼前便蓦地一黑,眼睛承受不了这突来的黑暗,迅速地眨着,短暂的几秒钟过后,他才渐渐适应室内的黑暗。他想,怪不得杀手和保镖什么都喜欢戴墨镜,戴墨镜确实可以缩短眼睛在黑暗和光亮中相互适应的时间,不至于错失杀机。扑面而来凉爽的风,夹杂着些淡淡的烟味,飘进高哲的鼻子里,高哲隐隐看到了背对着包间大门,站在对面玻璃窗前抽烟的黑影。这个人就是为龙虎帮提供毒品的上家?他仔细地观察着窗前这个黑影,玻璃窗已然被打开,他的手臂支在窗台上,嘴上叼着的香烟在黑暗中燃起一点忽明忽暗的光亮,而外面的风徐徐吹进包间来,将镂空的纱帘微微掀起,看上去,轻飘飘的,倒也给这厚重的夜增添了几分轻灵。
“哐――”知道包间内进来人了,那个黑影迅速地关上窗,拉上窗帘,将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使劲抹了几下,“大头,开灯!”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听起来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高哲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脑中所想的各种对答之法一时间竟轰然崩塌。不会吧?难道是他?这迟疑间,隐藏在房间内的另一个黑影已经按下了顶灯的开关,一时间,灯光刺目,他连忙眨眼,尽快适应。再次直视前方,高哲赫然发现,背对着他们的那个黑影已经转过身来,还用手摘下了原本戴着的墨镜,露出了在他记忆中极为深刻的眉眼,竟然真是跟他渊源颇深的老相识――段哥!心脏一阵收缩,拳头也猛然攥紧,高哲的脸色阴沉极了。“段哥,让您久等了!”大龙已率先开口,跟小段打着招呼。
“龙叔,哪里话――”小段虽然不怎么高兴,对龙虎兄弟客套话还是要说的,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大龙大虎身后的高哲时,脸色立时变了,顾不得什么礼节,“他――***――”想也没想,他立刻掏出身上的枪来,冲上前来,指着高哲,恶狠狠地吼着,“**的怎么在这儿?”
“段哥,好久不见!”高哲掏枪的速度也不慢,在小段的枪指过来的同时,他森冷的枪口也对上了小段的头。他并不诧异小段的反应,要知道,在这里遇到对方,不只小段意外,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转过头,他开口,“龙叔,他不会就是要跟我们谈生意的那个人吧?”虽然心底里隐隐有着不好的打算,但他还是想得到大龙亲自证实。看着大龙点头,高哲的面色越发阴寒,回过头去与小段对视着,俩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的碰撞着,僵持着,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段哥,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高贤侄是我们自己人――高贤侄,段哥就是我们的生意伙伴――我们今儿见面主要是为了谈生意,你们双方都不要冲动――放下枪,放下枪――”大龙上前去,劝小段把枪收起来,劝了好半天,磨破了嘴皮子,小段才缓缓把枪收起来,但对高哲的敌意仍未消失。高哲看他收起枪,才慢悠悠地将枪撤了回来。
“误会?”小段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显然对高哲出现在这里有了戒心。“他是自己人?”
高哲亦板着脸,不说话,将自己对小段的厌恶全都摆在脸上。怎么回事?小段竟然是龙虎帮要谈生意的人?难道飞鸟夜总会是龙虎帮的上家?这个事态的发展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高哲也只能静观其变。“是啊,龙叔,我还真不知道呢,你们竟然是跟他在谈生意――”恨意从牙缝间蹦出来,空气中的火药味很浓。“哼,要是知道跟他做生意,我还就不来了呢!”
大龙看着他们俩谁也不退步,有些头疼,不断地劝二人以大局为重,以和为贵,费了好久的唇舌,才让两个死对头貌似平静地面对面坐着。看两人的火气都暂时压了下去,他才开口,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段哥,我们生意上的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比不上康哥名气大,可我们俩也在**上混了不少年了,这生意的招牌和信誉可是不能丢的――”他挨着高哲坐下,点了支烟,吸了起来,“说起来,段哥,你给我供的上一批货,成色可不怎么样!别的不能比,就跟之前的几批货比起来也是差远了,咱们以后若是要想长远合作的,这货成色可是一定要保证的!”
小段早已点燃一支烟吸着,听大龙这么一说,开始掸着烟灰,“龙叔啊,我也知道上次的货成色差了点,主要是最近风声太紧,那帮条子们不知道打哪儿得的消息,这货一路过来盘查得紧,这不,有好些弟兄已经折进去了,不过,您老放心,最近我们老板已经在想办法了,***,如果实在不行,就把挡路的条子都做掉!”他骂骂咧咧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没有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高哲眼中那道异常冷冽的光芒,正如刀锋般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