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们原先是想着里应外合的,只是没料到他们倒是打进来了,外头的人却败仗了。
不过,北疆战事胜利的消息目前也无人证实。
“你真的会医术?”那人挑着眉头,仍是不解,在他眼中,女人都是附属品,除了生孩子、伺候男人,别无它用。
沈如初点点头,道:“我的性命不还是在你手里吗?”
她转身走到唐天瑞的身边,将他身体扶正,给他盖好毛毡子,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络,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那瓷瓶只有拇指大小,从里面倒出一粒黑紫色的药丸,放到唐天瑞的嘴里,让他含着。
“你在这里照顾好他,有什么异常随时叫我。”然后她悄悄给如意使了个眼色,凑过去,低声道:“等一下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你把他带走,从后门走。”
如意不肯,但沈如初不给他反驳和反对的机会。
“你把手给我。”沈如初道,她已经来到了那人身边,那人此刻正坐着,沈如初才发现此人真的是好高,完全配得上高大这个词——他即便是坐着,看上去和站着的沈如初竟然差不多高。
“治不好,哼!”他冷哼了一声,蓝色的眸子似乎瞬间燃起了红色的火焰。
沈如初又是一惊,差点后退。
他的伤口的确很严重,虽然在同一条胳膊上,但是伤**错纵横,而且是被不同的器械所伤,有刀伤、有剑伤,还有暗器所伤。
不但能看见骨头了,骨头上还裂开了两寸长的裂缝——很清晰的刀痕。
沈如初倒抽一口冷气,这个人也真是个硬骨头,那刀砍在骨头上像是砍在了钢板上,只留下一道白痕,若是砍在一般人的手臂上,只怕整条胳膊都不保了。
“刀剑伤口都正常,这暗器之伤,有毒,我要帮你清毒。伤口太深了,你们包扎得太死,已经有腐肉了,要清理掉……会痛,忍着。”沈如初道。
她站起身,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前面为唐天瑞手术消耗了很多精力,一整天又过得战战兢兢,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已经心力交瘁。
“拿酒来!”那人低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看着沈如初,大概是碰到了他的伤口,有些吃痛。一个北夷士兵急忙递过酒囊,接着,沈如初就闻到浓烈的酒香,典型的游牧民族的烈酒,在北疆也有很多人喝,冬季喝这种酒有取暖的作用,当然酒量不好的,最好不要尝试。
沈如初冷道:“你最好不要动,这样我才能将伤口清理干净,否则,你这条胳膊可能就废了,而且还是右手!”
那人猛地喝了一口酒。
沈如初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又担心唐天瑞他们。
“专心点!记住你的小命还在我手里!”那人冷道。
沈如初手里一哆嗦,手术刀也就微微偏了方向,少不得让那人又是一阵吃痛。沈如初觉得这个人就像是一头狼,即便只是伸伸腰,也让人不寒而栗。
经过一番处理和包扎,沈如初累得满头大汗,擦擦汗,道:“不要沾水,及时换药。胳膊应该保得住。”
那人道:“我叫巴沙。跟我走。”
沈如初皱眉,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北夷人对仁义〖道〗德如何理解,但是,我方才救了你,保住了你的胳膊,你就算不感谢我,至少也不能恩将仇报!”
巴沙道:“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动过手脚?看你的手法很熟练,像是个大夫。可是大夫不是只会治病救人,还能要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吊/儿/郎/当的语调,与他周身的气质完全不符。
沈如初差点气的破口大骂,但一看院子里的北夷人,还有眼前巴沙那高大挺拔像小山一样的身躯,她明白现在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自己也明摆着处于下风,硬生生将心里的怒气压下去,道:“那你想怎样?”
巴沙冷冷一笑,像极了那不可一世的狼王,道:“跟我走,保证我这条胳膊完好无损,否则!”他眼神凌厉地闪过来,虽然只是微微一闪,却让沈如初又是一个哆嗦。
沈如初道:“我跟你去哪里?我哪里也不去!”
如意跳到沈如初的面前,护住她,道:“你们要带她去哪里?夫人,你快走!我和他们拼了!”他会一些功夫,所以身手还算灵活,但巴沙也不是吃素的,加上人多,所以,不过是三五下,如意又被人制住了。
“如意!为什么你不走?我让你带着天瑞走的呢?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沈如初急得要哭,她也知道这些北夷人凶悍无比,看得严实,根本没机会逃脱,尤其是这个叫巴沙的人,简直比狐狸还狡猾,怎么可能让他们走呢!
她必须想办法让这些人尽快离开,否则,地窖里的人也可能暴露!(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