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澜心中有些慌乱无措,洛儿看了她一眼,紧握着她的手,陪她一同走了进去。
进到府中,夏微澜便直奔母亲所住的院落,一路上,行人望着她的目光,皆是怪异极了!
这时,谁从走廊上跑了过来,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夏微澜茫然的望过去,只见一个浅绿色的人影,猛地扑过来,抱住她放声大哭,“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夏微澜被她撞得忍不住向后一退,认出她是娘亲的贴身丫鬟小容,叹了口气,无奈的唤道:“小容,你别哭啊!”
洛儿被弄得有些伤感,不禁轻嗔道:“小容,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
小容脸上的泪水未干,眼眶发红的看着夏微澜,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夫人知道你在王府,被人弄断了腿,伤心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茶不思,饭不想,又加上老爷被皇上禁足,弄得府里人心惶惶,家里的仆役,走的走,散的散,又加上二夫人,时不时过来冷嘲热讽一番,夫人平时那么能忍,可是,这些日子,实在受不了了,气极攻心,才好一点的身子,又病倒了,你若是在不回来,只怕……只怕……”
夏微澜眼眶发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小容,快带我去见娘亲。”
小容点点头,赶紧抹去脸上泪水,一边带着她,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你不在的这件日子,夫人……”
在小容絮絮叨叨之下,夏微澜来到了夏夫人所居住的小院子。
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夏微澜和夏夫人,却爱极了这片清静之地,闲事和小容、洛儿,将这里修葺一番后,倒变成一个极为舒适的养身之地。
夏微澜进去时,夏夫人还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憔悴,见到她的一瞬间,神情激动地坐起身来,慌乱之下,还打翻了床边桌几上的药碗。
夏微澜赶紧迎了上去,夏夫人极力的坐直身体,伸手唤道:“澜儿,你回来了……”
夏微澜心中又酸又涩,忍住泪靠近床边,紧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口,酸涩的情绪,涨满胸口,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娘亲……”
夏夫人也紧紧抓住她的手,激动得近乎颤抖,半晌,才哽咽着说道:“你没事就好……”
小容换了新药上来,夏微澜连忙接过,细心的喂药,母女二人,说了些家常话。
可是,这温馨的时刻,还没过多久,夏复岩便派人前来通传,叫夏微澜去书房一趟,夏夫人闻言,极为不安的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夏微澜淡笑了笑,安抚道:“娘亲,没事的!”
说罢,便跟着两名侍卫来到了书房,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早已候在房中。
他突然转过身来,五官依旧俊美儒雅。
可是,眉目间,却多了几分苍老,阴沉着面容,目光犀利如箭。
房间里,静谧无声,夏微澜微微垂眸,淡淡地问道:“爹爹找女儿来,所为何事?”
夏复岩温和一笑,可是,眸子中却透出冰一样冷厉的光芒,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锐气,沉声道:“澜儿,你不愧是我的女儿!”
夏微澜的面容一怔,蓦地抬头,望着父亲高深莫测的眸光,恍然一笑,道:“爹爹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事,就请直言吧!”
闻言,夏复岩眸子一闪,沉声说道:“你从小就聪明,为父这次找你来,所为何事,你也应该猜出一二!”
夏微澜目光不由一怔,眼中透出一种惊慌,紧紧的抿着樱唇,没有说话。
夏复岩冷峻的侧脸,似是陷入某种思绪,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鬓角处,几根白发清晰可见,前段日子,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短短数日,却变得如何苍老。
他敛起眉目,开门见山的说道:“晋王手腕狠绝,做起事来不留余地,他有意让我夏家在这景陵国,再无立足之力!你身为夏家的一份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夏家!”
夏微澜怔怔的望着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低声道:“爹爹到底想要女儿做什么?”
是为求自保,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夏复岩沉锐的目光一闪,低声道:“你帮为父办成这件事,我们夏家,才有一现生机!”
夏微澜目光一怔,这样的条件,无疑是很大诱惑,可是,那件事,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若是不答应,那母亲就性命难保,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道:“什么事?”
夏复岩蓦地低首,从袖里拿出一包像珍珠粉的粉末,递到夏微澜的手上。
夏微澜微微蹙眉,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夏复岩阴寒的目光一闪,沉声解释道:“这是一种海域传来的香粉,它的功效在于,男子吸食过多,会让人变得痴傻,而且,任何高明的御医,都查不出病因,你在侍寝之夜,将这些香粉涂在身上,不出半月,他将变得一个废人。”
闻言,夏微澜的身体猛地一震,只觉有股寒气,从脚底直直冲上来,直达肺腑,寒的连呼吸都艰难的厉害,狠狠地咬住唇。
渐渐的,味蕾尝到一丝腥甜的血味。
而握着药包的手攥紧,指甲猛地掐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反应,夏复岩尽收眼底,嘴角浮现一抹冷然的笑,沉声道:“怎么,不忍心?澜儿,他以为他是真的对你动情吗?别傻了!他那样残酷冷血的男子,绝不可能对女人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