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得太过火,沈楠不能下地走路,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直到今日。
沈怀仁打沈楠的原因,韩和文开始并不知道,问沈楠,他一个字不吭,死活不说为什么。
后来还是沈怀仁找到韩和文,警告他下次莫再带沈楠去酒楼等地方,还说他要是喜欢做生意的话,就趁早收拾收拾回家去,莫再来书院读书。
韩和文当时就猜到沈怀仁生气与七朵有关,后来又跑去找沈楠,说了沈怀仁警告自己一事,才从沈楠口中得知如上真相。
同时,沈楠为了不影响七朵的生意,让韩和文不要去找韩和林算账。
若当时韩和林不多句嘴,沈怀仁就不知沈楠在悦客来,更不知具体为何事,沈楠也就不会挨打。
韩和文在家是老小,爹娘都十分宠爱,他若告诉父亲沈楠因韩和林多嘴而受伤,韩父定不会饶了韩和林。
韩和林要是吃了亏,后来肯定不会再与七朵做生意。
听完韩和文一番话,七朵心中的内疚感更深更浓。
沈楠了为自己而吃了这样大的亏,不但没怨自己,反而处处还为自己着想。
还有沈伯母,明明知道沈楠受伤的原因,不但没因此冷落疏远自己,更无半句责怪之话,反而对自己更亲近,事事处处为自己。
这两份厚重的情义,让七朵既温暖感动,又特别的伤心难过,同时还恨自己。
要不是自己跑去麻烦沈伯母,沈楠就不会知道自己想做生意的事,自己当时要是执意拒绝他出面帮自己,就没后来这些事情了。
“七朵妹妹,你没事吧?”韩和文见七朵的眼神有些呆滞,忙问。
七朵双手紧紧攥了下拳头,勉强的笑了下,摇头,“我没事,楠哥哥现在身上的伤好了没?”
“嗯,差不多全好了,除了清瘦些外,其他倒还好。每日虽不出门,但学业并未就此丢下,我有空也常去陪他的。”韩和文难得正经的说道。
“那我也就放心了,这里有两盒桂花糕,麻烦你带给他,只是别说是我送的,我先回去了。”七朵又将六桔手中另外两盒点心拿过来,递向韩和文。
韩和文点头接过去,“好,七朵妹妹,你也别想太多,沈楠可没半点怨你的意思呢,他对你可真像是哥哥一样的好。”
“嗯,楠哥哥的为人,我十分清楚,我走了,多谢。”七朵向韩和文摆摆手,然后和六桔离开。
她现在终于明白之前沈怀仁为何会像审犯人一样审自己,原来是担心影响了沈楠的学业。
唉!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沈怀仁这次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
六桔看了眼七朵,轻声说道,“朵,沈伯母可真是好人,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她一点儿风声都没透,还像以前一样对我们一家人好。这要换作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没错,不说别人,我想想要是我的话,也肯定做不到。”七朵也感叹。
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肉铺,七朵买了几斤肉,同时意外发现筒子骨十分便宜,几乎就是白送,她立马也买了。
问了谭德金和六桔才知道,这筒子骨是没人吃的,不然不会这样便宜。
七朵恍然。
又在一家杂货铺买了两个大大的食盒,她有自己的打算。
父女三人回到谭家庄。
看着新买的牛和牛车,赵氏的眼神立马变了,她上下将谭德金好一番打量,又瞅着七朵和六桔两人手中的食盒,眸子里寒光闪闪。
“老大,你们这是从哪儿来的银子买牛,还有那食盒中拎的是什么?”赵氏斜着眼睛问。
赵氏如此举动,不说七朵和六桔,就连谭德金也觉着不满。
如今已经分家,自己买什么做什么,那都是自己的事儿,无需要什么都要向赵氏汇报了。
但他还是忍了忍,平静的说,“牛是我与老四用分家时的银子合伙买的,马上要插秧做田,我想到时给人家打牛短工,挣些小钱换油盐。”
至于食盒中有什么,他自是不会说。
七朵和六桔不理她,径直拎了食盒就往后院走去。
可赵氏对谭德金的解释并不十分满意,见七朵姐妹要离开,胳膊一伸,挡在六桔面前,“六桔,你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NaiNai,食盒中装了什么,与您无关吧”七朵忍无可忍的驳斥赵氏。
“啊呸,死丫头,你还晓得我是你NaiNai啊,别以为分了家,我就管不着你们的事儿。告诉你,你们家的事儿我照样能管,除非你们不姓谭。”赵氏狠狠啐道,并对六桔点了下下巴,“快将食盒打开,让我看看里有什么。”
七朵越不给她看,她越想看食盒里有什么。